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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六章 以往3:自在飞花轻似梦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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姐,如果你跟我领了结婚证,那就是受法律保护的夫妻,木家那几个混账加起来也动不了你。”

翠翠白了我一眼:“你才多大,就想结婚。再说了,我是你姐。”

“是干姐姐,没有血缘关系的。翠翠姐,木家对你那么不好,你跟我走吧,我保护你。”边说我的手就一点点向上动起来。

翠翠慌忙一把抓住我的手:“弟,我给你讲个故事吧,是从我婆婆那里听来的。”

这是上个世纪的事儿了,距今将近七八十年了。南山村里一个姓木的老光棍,有一天起床后听到外面很热闹,就跑出门。发现同村许多人站在坡上往坡下的金沙江里指指点点议论着什么。他定睛一看,隐隐约约是一个木筏,上面似乎有个光溜溜的女人。就听到村里的老人说:肯定是上游哪里的袍哥的女人跟人私通,被捉住行了私刑。一般都是把男砍头,把女的剥光绑在竹筏子上,那颗头放在女的两腿之间,然后就这么漂向下游。看到的人知道是袍哥会的刑罚,也没人敢救,就这样要么晒死要么筏子翻了淹死。

木老光棍一听,心思就活泛起来:这女人我要是救了,她肯定不敢跑出去找死,外面的人也很少知道这个小村子,那她就是我的婆娘了。于是老光棍冲下山坡,拼了老命游过去,把那筏子给推到岸边。果然,那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,两腿之间那个头明显也是个帅小伙儿的。不过大概受到太大的刺激,那女人精神有些不正常,一直唱着哀歌。老光棍大喜过望,把人头埋了,把女人抱回家里,当晚就成了亲入了洞房。

说到这里,翠翠一偏头忽然问:“你知道这个老光棍是谁吗?”

我一开始听到“姓木的老光棍”就知道肯定是木家兄弟的长辈,毕竟南山村只有一家姓木的。再一算,七十多年前,就说:“是木家那几个的爷爷吧?”

翠翠点点头:“那女人很可怜,一直疯疯癫癫的,生了我公公就大出血死了。”

“木家从祖上起就是趁人之危的坏蛋啊。对了,翠翠姐,那女人唱的什么歌?”

“哀歌,这是上游那些地方的可怜女人被私刑时候唱的歌,据说只要在死前一直唱,下辈子就可以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。”

我一听就来了精神,这就是咒语吗?就问:“翠翠姐你会唱吗?”

翠翠迟疑了一下,点点头。于是我要求翠翠唱,但她摇头拒绝,说是这歌太邪,都是要死的人才唱的。我当场指出:“从唯物主义的观点来看,如果唱的人就会死,那么理论上这首歌就不会有人流传下来。翠翠姐,你说教你唱的人是怎么死的?”

“是我婆婆。她喝农药死的,咽气前一直在唱,我在边上照顾她,听了好多遍,就会了。”

这事听起来太古怪了,我一时也不敢要求翠翠唱了。看着翠翠严肃的脸,在昏暗的店铺里微微泛着光,笼罩着一层不可思议的白。我不由得看得呆了,伸出手摸着那朦胧的光晕。然后,一段哼唱从翠翠的嘴里冒了出来,如同在黑夜推开老宅的门那样压抑又带着节奏的音调:“桃花开,别离时,春风寒,落红乱,天涯路,鱼雁杳,相思永,梦魂断。”翠翠平时说话声音柔柔的缓缓的,就是生气时,也就是音调升高一点而已。但这个曲调,就是用力压着嗓子把歌词一个字一个字机械地往外挤,给人一种绝望的感觉。我抬起头看着翠翠,她浑然不觉,又唱了第二遍,我有点担心,用手捂住了她的嘴。

翠翠脸色苍白地看着我:“完咯,怎么唱出来咯。”

我紧紧抱住她:“翠翠姐,别怕,我会保护你的。”

店铺后门处传来两声假咳,翠翠推开了我。我阴阳怪气地大声说:“哪个痨病鬼整天咳咳咳,也不怕把肺咳烂掉出来。”

木家老五,木为民,尖利的嗓音在后院响起:“老大不小的弟弟了,整天抱到起搞么子鬼?”

“你眼红?你也不照照镜子,晚上还偷偷听嫂子壁角的变态,不知廉耻,学校怎么选你做老师的?家长也不怕男娃娃女娃娃被你个变态摸到?”我知道木为民对他自己的教师身份一直很自豪,特意用师德刺激他,同时推开翠翠,把柜台上一个桔子捏在手里。

果然,一声嚎叫,木为民握着扫把冲了进来,然后被我扔出的桔子不偏不倚砸在脸上。木为民抹了把脸,被飞溅的桔汁刺激到了眼睛,蹲下捂着脸哀号。翠翠上前,递给他一块抹布,道:“老五啊,你就是气量小说不起,几句话就能跳脚,还是跟一个比你小十几岁的娃儿,你脸上好有光彩撒?”

木为民抹着脸,恶狠狠地看着我俩:“你两个等到起,我哥回来了有你们好果子吃。”

“等你哥?等我爸妈回来了我让你五兄弟按拐卖妇女罪抓起来枪毙你信不信?翠翠,你别拉着我,看我不踹死他。。。。。。”我一面叫着,一面被翠翠拉出了小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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