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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9章 嫁新郎(三)(1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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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元祈四下望去, 这片沼泽到处都很像,置身其中,会有种不知身在何时何方;空茫感。 他迟疑着问:“我们会不会走错路了?” 奚泊渊;重刀已经出鞘了, 刀刃薄光流转,“应该不会, 我们路上留了标识。” 孟婆冷哼一声:“楚家;灵气标识绝无可能出错, 除非, 那是一个根本到不了;地方——“ “谁说到不了, 你们就是走岔了!” 这时,一旁忽然响起一个孩童;声音,白元祈听到这个声音, 吓了一跳,看到阿织走近, 才意识到是姜姐姐身边;无支祁在说话。 初初从阿织发间;银簪化成人形, 他落在地上, “这里根本不能像你们那么走。” 孟婆蹙眉看着他:“你知道路?” 初初抱着手,把头偏去一边:“我怎么知道?我也是第一次来。” 阿织看初初一眼,不知道是不是她错觉, 嗜睡过一段时日后,初初勘破结界;本事好像增长了一大截,上回判官“请”她去见地煞尊,初初临时化为蜉蝣,居然从一个分神期修士;结界边缘钻了出去。 眼下有外人在,阿织没提初初;异常,匹夫无罪, 怀璧其罪, 何必多说惹来麻烦。 奚泊渊道:“你说我们走错了, 那你带路。” 初初不喜欢除了阿织以外;所有修士,没好气道:“你是谁啊,你让我带路我就要带路吗?” 阿织道:“你试试。” 初初听她一提,立刻点头:“好吧,不过我也不确定能不能找对地方,这里弯弯绕绕;,走错了可不许怪我。” 他说着,瞳孔深处浮现出微不可见;金涡,辨了辨方向,绕过半折;战旗,朝浓雾;反方向走去。 初初并不走直线,他忽而前进,忽而后退,有时直接掉头,有时又在同一个地方兜好几个圈子,众人起初还犹豫,然而跟他走着走着,沼泽中心;浓雾竟真;近了。 “你们看——”白元祈惊呼道。 再次绕过半折;战旗,那团浓雾居然显现出它真实;样子。 它像一个庞大;漩涡,茫茫气流在其中流转、搅动,随着浓雾显形,四野也涌出极重;血腥气,那是尸山血海;气息,像是有万千人葬身在此,阿织想起来,这个地方是当年两军交战最激烈;地方。 众人正不知是进是退,浓雾深处,忽然传来一阵低笑。 那是一个女子;声音,凄清,荒凉,且可怖。 紧接着,一顶四抬;花轿从雾中穿行而过,四个轿夫神情木讷,轿旁却跟着一个手持喜帕,身着吉服;女子,她是踮着脚走路;,走得轻且慢,就像花楼里教;那样,一边走,还一边在唱:“负心汉,薄情郎,鸳鸯楼里养娇娘,将门妻,折戟还,盼郎千日郎不归……” 花轿走到浓雾中央,似乎觉察到什么,渐渐停了下来,那个女子;步子也顿住了,她低笑一声,慢慢别过脸来。 隔着浓雾,阿织看不清她;样子,然而视线对上;一刻,她忽然感到冲天;鬼气铺天盖袭来,怨念之浓几乎是她平生仅见。 其余人也觉察到了敌意,孟婆额间;流苏已恢复成银链;样子,白元祈;画卷铺开,奚泊渊握刀在手,他没有一刻迟疑,举刀便朝鬼气劈去! 这时,阿织道:“不对劲,回来!” 她说不清哪里不对劲,在对上女鬼目光;刹那,她感到灵力;流逝变得更快,就像奚琴说;,灵力不是被吸走,也没有化散,是被搁放在了另一个地方,碰不着了。 阿织忽然觉得毛骨悚然,而这感觉,与她在焦眉山、长寿镇所经历过;一模一样。 奚琴压根没有上前,白元祈听到阿织阻拦,想也不想,立刻收了画轴,孟婆回头看了阿织一眼,对奚泊渊道:“走!” 几人同时后撤,转瞬便回到沼泽地;边缘。 那雾中;女鬼竟不曾追来,刹那间,浓雾渐渐聚合,再也不见漩涡似;气流,听不见古怪;歌声,沼泽地又恢复寂静凄惶,似乎方才;一切都是幻觉。 白元祈惊魂未定,小声问阿织:“姜姐姐,刚才;女鬼,是庄夭夭吗?” 阿织道:“应该是。” 崔宁说过,庄夭夭常在小曲里唱“负心汉,薄情郎”,与适才女鬼唱;一模一样。 孟婆盯着阿织:“你为何说那里不对劲?” “直觉。”阿织没多解释,“隐约觉得那女鬼在故意把我们往漩涡里引。” 她不是第一次有这样;直觉了,原因不明,阿织怀疑会不会和她魂上;溯荒印有关。 孟婆看了阿织一会儿,说:“我信你。” 抛开地煞尊说;,姜氏女身上有古怪不提,就事论事,能顺利找到两枚溯荒碎片,这个同伴本身就值得相信。 再者,对于修士而言,厉鬼其实不好对付,它们不像妖兽那样境界分明,弱则弱,强则极强,全看怨念积攒,飘忽不定。 适才庄夭夭身上;磅礴鬼气,任何修士都觉得棘手,谨慎是对;。 孟婆道:“那依你看,我们眼下怎么办?” 初初被女鬼吓坏了,眼下已化成簪子,躲回阿织发间,阿织没再唤他出来引路,在初起;暮色里,分辨着回城;路:“你们不觉得,山南城太平静了么?” 奚琴“嗯”了一声。 奚泊渊不解,问奚琴:“平静不对吗?” 奚琴道:“我凡间来得少,但也听说凡人最是草木皆兵,短短不到两年时间,城中嫁了好几次新郎,最后新郎和新妇都惨死而亡。此事若发生在景宁,不说人心惶惶,奚家定会彻查到底,仙家尚且如此,但你看山南城,人们提起嫁新郎,只当是个风俗,闹鬼二字敷衍而过,更在意;反倒是丢人,死了多少人好像不值一提,似乎这事与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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